高中宿舍的三年生活（真人真事）14

薩捕斯與小林十指交扣，往寢室大門走，濃郁愛情氛圍，就是要宣誓寢室裡的所有人，我們是情侶（但寢室也只有我），知道暑假前，薩捕斯與小林關係有越走越近，但是沒想過，會這麼近。 薩捕斯望著小林，每走一步，地板上都會出現花朵，如果有鳥飛過，一定會停留在其中一位的肩膀上，在放一些音樂，他們會像迪士尼公主一樣，開始唱起歌來，翩翩飛舞...。 我冷眼的看著他們經過。 「不等新室友來嗎？我們一起去吃晚餐。」 叫住十指交扣的薩捕斯與小林，但是他們兩位，沒有轉向我，而是深情望著對方——馬的。 「寶寶，那我們一起等新室友來吧。」 薩捕斯雙手握著小林。 「好啊。」 小林笑著臉與薩捕斯一起回到，小林的座位。 小林坐在薩捕斯的大腿上，面對面相視著。 「寶寶你晚餐想吃什麼？」 薩捕斯手在小林腿上遊走，一種隨時會來一場激烈性愛的感覺。 「寶寶不知道耶，都可以。」 小林手握著薩捕斯的手，瞇著眼，露出天真的笑容。 我冷漠注視著小林——室友C，在自己的心裡吶喊著，這個人是誰，快拿下假面具，如果可以喊出來，比聲音大小，蔡依林演唱會歌迷的尖叫聲，都沒有比我大聲。 「那不然，公公決定喔？」 薩捕斯抱著小林。 「好啊，寶寶聽公公的話。」 小林帶著微笑的眼睛。 我帶著微笑的眼睛，專業的笑容，語氣和緩說道 「幹。您。娘，再讓我聽到寶寶、公公一次的話，我就過肩摔誰。」 「我是認真的喔。」 最後我再補一個非常燦爛笑容，抑制我的殺意。 薩捕斯與小林停止動作，停頓了數秒。 「有種走出寢室親親我我。」 我對著兩個人說。 「不敢。」 他們看著我。 想也知道，只敢在這個空間動作親密，畢竟這不是一般云云眾生可以接受的愛情。 「大家好。」 柔媚的聲音從寢室門飄出，門縫露出一個人頭，試探的觀察寢室，避免走錯房間。 小林與薩捕斯以最快的速度——彈射分開。 看來薩捕斯與小林，遇到其他人也會分開，回歸於以往，我呢？我是隱形人，他們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裡。 「嗨。」 薩捕斯、小林、我異口同聲的打招呼。 「哈囉，大家好。」 他提高音調，婀娜的把身體凹進寢室，像是選美佳麗一般，右手擺在胸前，柔柔的揮手，只有手腕在動，左手拉著行李箱。 他是GAY！來至於我心裡的吶喊。 「同性戀嗎？」 薩捕斯笑著說，想也知道這個人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。小林則是看著薩捕斯，這個眼神沒有愛意，而且傳遞出不敢置信，覺得薩捕斯很失禮。 我看著新室友，在思考新室友的聲音，好熟悉。 「沒有啦，我只是動作跟聲音比較柔啦。」 新室友右手遮住嘴巴，笑著說，接著就一路搖到趙學長的床位。新室友好瘦，臉頰凹陷，短褲與短T像是掛在他身上飄逸。 他是GAY！ 「介紹一下啊。」 薩捕斯回到自己的座位，用平時低沉的聲音，右手倚靠著爬梯看著新室友。 「我姓王，國中的朋友都叫我王哥，普通科一年級。」 新室友回頭，笑看著薩捕斯。 我看著新室友———王哥，接著打量他瘦骨如柴的身形、臉頰——王哥？ 「妹妹，你有男朋友嗎？」 薩捕斯直接幫新室友改了名稱。 新室友，把行李放好之後，拉開書桌前的椅子，緩緩的坐下——腳內八，雙手交疊優雅地放在大腿上。 他是GAY！ 「我不喜歡你叫我妹妹，學長。」 新室友用溫柔纖細的聲線，說出一段警告性的句子，但是一點威脅性都沒有。 「學長，如果你是因為性別基模的標準，幫別人取錯號，這樣很不正確。」 小林在自己位子上，嚴肅的指正薩捕斯。 性別基模——這是圖書館的力量嗎？說出一個我完全不懂的東西。 「蛤？」 薩捕斯不解的看著小林。 「我的意思是，不能因為男生就應該有男生的樣子、女生就應該有女生的樣子，有性別的刻板印象，使用性別歧視語言暴力。」 小林一邊說著一邊搭配左右手在空中揮舞著，加強自己的論述。 有那麼一瞬間，小林成為我崇拜的對象，不過就持續五秒而已。 「學長，謝謝你，我叫王哥。」 新室友用溫柔的聲音對著小林說，接著伸出手來，想要來個友誼之握。 新室友的聲音，好像一位藝人，溫柔的聲線，溶化了很多人的心（也許），但放在新室友上，就不太適合，對不起小林，我不應該有性別刻板印象，我放在心裡就好。 「沒事，那個學長人很好的。」 小林伸手回應。 「我是寢室的室長，可以叫我薩捕斯。」 薩捕斯拉開新室友與小林的友誼之握，接著自己的左右手，分別握住兩方的手。 「那...王、王先生，要不要帶你熟悉一下宿舍？」 小林收起被薩捕斯握著的手，看著王先生，薩捕斯同時也鬆開王先生的手。 「那這位是？」 王先生誇張的身體凹向我的位子，纖瘦的手輕指著我。 「我...叫我學長就好。」 我內心驚恐地看著王先生，但是語氣平穩。 瘦骨如材的王先生送我一個溫柔的笑容，身體凹回小林方向。 「小林學長，再麻煩你唷。」 王先生優雅的起身，彷彿貴妃出巡的架勢。 「那走吧。」 小林起身走向門口。 「喔，等一下學長。」 王先生浮誇的用右手，少女般地遮住自己的嘴，我以為只有在電視上，才可以看到的動作。 「我打電話報備一下。」 王先生拿起手機撥號。 「寶貝，我到囉，晚點再跟你說好嗎？想你。」 王先生用比剛剛更為溫柔的聲音說出這一段話，老實說，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 薩捕斯瞪大的眼睛看著我，我面無表情的看著薩捕斯，小林像是慈母般的帶著笑容，和藹看著王先生。 「好了，我女朋友啦，沒報備她會生氣。」 王先生右手拍了小林的手臂，笑著說。 我瞪大的眼睛看著薩捕斯。 「那我們先去垃圾場。」 小林邊走，開門，離開。 寢室安靜一分鐘，但是薩捕斯與我的表情都沒變動，瞪大雙眼相視著彼此。 「他的聲音是林志玲！」 薩捕斯睜大眼睛對著我說，頓時我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。 「他的聲音是林志玲！」 薩捕斯瞪得更大看著我，想得到我的認同。 「他有女朋友。」 我睜大雙眼，不可置信地說著，我另一個問題。 「他有女朋友！」 薩捕斯這才反應過來，用更誇張的語調複誦我的話。 「不能有性別刻板印象，不然寶...。」 薩捕斯看著我表情瞬間冷漠。 薩捕斯接著更正 「不然小林會生氣。」 「我以為你失戀，我們安慰你，幫你走出情傷。」 我起身走向薩捕斯。 「你怎麼喜歡上小林啊？」 「還是你本來就是雙性戀？」 我連續丟了幾個問題，沒等薩捕斯回應我。 「有時候，某個時間點，發生某些事，會無法去控制，很難控制，就發生了。」 薩捕斯坐在他的位子上，順道打開了一包薯片。 「供殺小。」 那個時候的我，無法體會這句話的意思，一度以為薩捕斯是被鬼附身，怎麼會說出，這樣的話。 「你不是說，你跟你女朋友是溝通分手的嗎？你不是很難過嗎？你還哭了很久。」 我換個問題再問問。 「白癡，是流眼淚，不是哭。」 薩捕斯強調是流眼淚，但我記得，今年四月薩捕斯與女朋友分手，薩捕斯晚上三不五時抱著我，在我肩膀上哭著對我說「為什麼會這樣。」 「溝通分手，那你流眼淚幹嘛？」 我皺眉看著薩捕斯。 「流眼淚是因為，發現我自己喜歡男生...。」 薩捕斯聲音低落著回應。 「是不能認同自己嗎？」 不能體會薩捕斯心情，從國小三年級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生，所以無法體會，但還是八卦繼續問著。 「覺得非常自責、丟臉，滿長一段時間會在心裡罵自己。」 薩捕斯看似釋懷的對著我說。 突然覺得非常沈重，雖然我無法體會薩捕斯的感覺，但可以想像他掙扎的痛苦。 「那小林很有魅力，讓你發現自己喜歡男生。」 我試著轉移到輕鬆的話題。 「我那個時候喜歡你。」 薩捕斯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，陽光的笑著。 親愛的神啊！我以為的愛情就是兩個人相遇、相戀這麼簡單過程，想不到我也可以像偶像劇、八點檔一樣。 「但是我不喜歡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