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宿舍的三年生活（真人真事）12

「誰買早餐給我？下次買早餐，不要買奶茶，我不喜歡喝。」我在寢室中間故意嚷嚷，接著回到自己座位。 會這樣說，一方面是我不喜歡喝奶茶，另一方面是想玩心理戰，如果真的有心，隔天會送上不同的飲料，但最怕的就是隔天什麼都沒有。 回到位子後，我與室友C分別前後洗完澡，當室友C洗完之後已經是21:20了。過沒多久晚點名後，大家都準備上床睡覺。 「學長你學測什麼時候啊？」 我看著正準備上床睡覺的趙學長。 「一月十八、十九日，要到場加油嗎？」 趙學長看著我。 「不然你買麥當勞來好了。」 趙學長邊說邊往上爬。 「我又沒說要去。」 我起身也準備上床。 「訂披薩外送過來也可以。」 趙學長在床上準備脫衣服。 「只是單純想知道時間而已，沒別的意思。」 我爬上爬梯。 「嘖！」 趙學長蓋上棉被脫褲子。 「欸，你這樣我睡哪裡？」 我在爬梯上看著薩捕斯，躺在我枕頭上。 「我身上啊。」 薩捕斯拿著手機，著笑容傳著訊息。 假裝沒聽見，直接躺在原本薩補斯的位子上，背對著他側躺著，貼著枕頭。 「幹，超臭，枕頭有你口水的味道。」 我一股作嘔的起身瞪著薩補斯。 「你八剛最香。」 薩捕斯停下打簡訊兩個大拇指，轉頭看著我。 「八剛是什麼？」 我忘記是什麼意思，印象聽過。 「屁股、屁股。」 薩捕斯視線轉回螢幕，繼續用拇指敲打。 「幹，走開喔。」 我一邊說著，一邊翻動著薩捕斯的身體，但一動也不動。 「這麼兇，怎麼會有人買早餐給你。」 薩捕斯翻滾了一圈，回到自己的枕頭上。 「我關燈了喔。」 室友C打開小夜燈之後，站在寢室的日光燈開關旁喊著，但這句話只是告知而已，兩秒後他就直接關掉了。 「欸，寶貝，今天還幫我吹嗎？」 薩捕斯貼近我，用淫穢氣音對我說。 我看著他，微笑 「吹你妹。」 「別人送你三明治，不然我買總匯三明治給你，你幫我吹。」 薩捕斯用手挑逗我的下巴。 「別人會送我奶茶，你？」 我看著薩捕斯，用氣音與他對話。 「你吹完後，會有新鮮熱豆漿喔。」 薩捕斯瞇著眼睛面帶微笑，看起來非常猥褻。 沒有理他，翻身背對著他，薩捕斯可能也累了，今天在床上話很少——感謝蒼天！我很快就入睡了。 「三分天注定，七分靠打拼，愛拼才會贏。」 「欸，起床！」 我對鄰床的室友C不悅的喊，他的鬧鐘音樂——愛拼才會贏，讓我很不爽。 「我關掉了。」 室友C把鬧鐘關掉，繼續躺著。 我下爬梯，眼神注意著椅背上——沒有早餐！只有書包。沒有一絲落寞，只覺得少了一份免費的早餐。 刷牙。 洗臉。 穿制服。 坐在書桌前，拆開室友C的聖誕禮物，幫手機換上新的記憶卡，一個很簡單的動作，但就是挺花時間。 當我要拿出舊的記憶卡，活生生的噴走了——幹！我手機噴裝了。 看著記憶卡噴走的軌跡，應該是噴往室友C的位子。我走向他的桌子，彎下腰，輕輕的移開他的椅子，開始對地板進行掃描。 室友C桌子底下很乾淨，沒有口香糖，倒是有一個三根手指大小的鐵盒黏在上面，像用雙面膠固定。 突然間，覺得自己發現一件，很不得了的事情，會不會裡面是私房錢！但是誰會放錢在裡面？ 好奇心的驅使下，小惡魔要我打開，那個潘朵拉的盒子！我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音，左右搖晃著鐵盒「咔」的一聲。 鐵盒蓋與鐵盒分開，鐵盒蓋被雙面膠固定，緊緊的黏在桌子底下。 我拿下鐵盒———裡面什麼都沒有。 馬的，裝什麼神秘，悻悻然的裝回鐵盒，把椅子歸回原位。 「欸。」 我爬上室友C的爬梯。 突如其來的現身，室友C原本正躺著看手機的他，嚇得手機從手中落下，掉落在他的胸肌上，更正，是一般般的胸膛上。 「怎麼了？」 室友C慌張的看著我說。 「在看A片喔？」 我對著做壞事的室友C調侃。 「對。」 室友C尷尬的移開視線。 我表情沒有任何情緒。原因是，我遇過有人在寢室打手槍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，比這個更震撼了。 「那你看完，可以幫我找一下記憶卡嗎？掉在你座位附近，我去教室了。」 我下爬梯。 「喔，好。」 一個尷尬的聲音從上方回答。 回桌上，裝上新的記憶卡。望著趙學長的床位，還是別吵他好了，就直接離開寢室了。步出寢室，走在長廊，遇到剛晨練回來的薩捕斯，提著裝著東西的塑膠袋，我注視著塑膠袋，看著他走來。 「裡面不是早餐，只有三瓶運動飲料。」 薩捕斯幼稚笑著拿起來晃一晃，看起來像智障。 「白癡！我又沒有期待什麼。」 我捏著鼻子與他擦身而過。 「禮拜六日，你在學校嗎？」 我轉頭說。 「沒有，要回家，想約我？」 薩捕斯停下腳步、轉身。 「那就好，我的床變大了。」 我一個燦爛的微笑，加轉身。薩捕斯給了一個不解的鬼臉，轉身離去。 進入教室，一個人都沒有，這個時候是最適合做壞事的時候，看著教室後的電子時鐘。 《12月27日 06:45》 27日了，29日就是我的生日了，但那一天是禮拜日，我就要邁入17歲，感覺多老似的，我生日的願望是身高變高、談戀愛、破處。 破處跟談戀愛，應該可以同時進行才對，那我更正一下好了。生日願望是身高變高、談戀愛、花不完的錢。忽然覺得自己很膚淺。 今天沒什麼事情，17:40就先回寢室，在進入宿舍後，舍監叫住我，要我帶著維修工人——兩個大叔，一個皮膚像是過度曝曬而造成的燒焦黑，身高與薩捕斯差不多，身型挺壯的，一口台灣國語。另一個則是娃娃臉大叔，與我差不多高，身材微胖，說著一口流利的台語，數度與我對話，但是我聽不懂台語，對話沒兩句就沈默了。帶著兩位大叔回寢室裝新的爬梯。 「可以帶妹妹回來寢室嗎？」 娃娃臉大叔一口標準國語看著我，放下工具、器材。 「不行，舍監在門口，女生沒辦法進來。」 我笑著看著娃娃臉大叔，覺得他很不可思議。 「高中生活好厚？偶高中的淑後，都在宿舍皇間打手槍。」 燒焦黑大叔爽朗的笑了幾聲後，開始著手弄新爬梯。 「是喔。」 我笑著看著對他們，但是不想多聊，接著他們開始一連串的台語對話。 不過一陣子，新的爬梯弄好了，地板有一些木屑，垃圾，兩位大叔似乎沒有意思要打掃的樣子，測試一下爬梯堅固性之後，簡單的對話，揮揮手離開了。 「修好了喔？」 趙學長進來寢室。 「對呀。」 我看著趙學長直接往衣櫃移動。 我接著說 「你這禮拜要回去嗎？」 「對啊，雖然我不是凡人，但還是要去跟關聖帝君求一下，考試順利。」 趙學長打開衣櫃，拿出包包，隨性的把一些東西塞入包包。 另一個開門的聲音，薩捕斯與室友C一同回來寢室，看著室友C漲紅的臉，可以知道他經歷了多少苦難，室友C不是害羞，那是憋氣造成的。薩捕斯練跑後的汗臭味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。 「修好了喔？」 薩捕斯站在他的爬梯前。 「去淨身。」 趙學長手指浴室方向，對著薩捕斯。而薩捕斯什麼都沒說，拿著沐浴用品進入浴室。 室友C回到自己座位，像是溺水獲救的人，大口大口的呼吸。 「有找到嗎？」 我看著室友C。 「沒有。」 室友C也打開衣櫃收拾行李回家。 「我先走了。」 趙學長走向門口，開門離開。 「學長拜拜。」 室友C與我異口同聲。 「喔？大家都要回去喔？」 薩捕斯裸體，從浴室走回自己的座位，晾好衣服後，打開衣櫃換上便服。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洗澡，速度也太快了。 「我沒有啊。」 我倚靠在我爬梯旁。 「我先走了。」 室友C背著包包離開。 薩捕斯與我，沒有任何回應，但眼神目送他離開門口，確認他離開後，薩捕斯背著包包，走向我。 「我走了喔，你床上的東西幫我移過去。」 薩捕斯摸著我的右臉頰。 「知道。」 我撥開他的手。 「別太想我。」 薩捕斯不流暢的眨眼，接著轉身離開。 我會難過嗎？沒有。會感到寂寞嗎？沒有。我現在的心情是———不爽。 因裝新爬梯，留下地板一堆垃圾，變成我要掃。我拿起掃把，仔細的開始地毯式清掃，說不定還可以找到我的記憶卡。 既然要掃地，就把寢室都掃一遍吧！我把每個人的椅子都放在書桌上，除了室友C的位子。 不是我不想掃室友C的位子，因為我肉眼看，他的區域挺乾淨的。實質上這是我不想掃他區域的藉口。 自己區域基本上沒什麼垃圾，畢竟我是一個愛乾淨的小孩，但要掃到薩捕斯的區域，就另我非常頭痛，有木屑、包裝紙、紙箱。因此還跑了一趟垃圾廠丟棄，再回來打掃其他的區域。 繼續清掃著地板，趙學長桌子底下也挺乾淨的，沒有垃圾——「我的記憶卡。」 原來是噴射到這裡，放下手邊的東西，確認一下記憶卡的東西，是否還在。確認後，幸好沒有因為噴裝，導致我的記憶卡檔案受損。 望著室友C的位子，突然覺得自己太勢利眼了，還是決定幫他打掃，做一些好事。抬起室友C的椅子，放在桌上。發出許出物品碰撞金屬的聲音。 我把椅子拿起。 放下。 《鏗鏘鏗鏘鏗鏘》 我再把椅子拿起。 放下。 《鏗鏘鏗鏘鏗鏘》 從室友C的桌底發出來的鏗鏘聲，像是發現大密寶的我，往黏在桌底的鐵盒敲打。 《鏗鏘鏗鏘鏗鏘》 裡面有東西！興奮的分開鐵盒與鐵蓋。 鐵盒裡頭是一張張64GB micro SD，我興奮的在心裡尖叫！哇嗚！這該不會是早上室友C，手機在看的A片吧！直接在室友C地板上席地而坐，把室友C鐵盒裡的記憶卡，換在我手機上，查看相簿。 這一幕讓我抽離了自己，停了好久，瞪大著雙眼看著手機螢幕，手發抖的點下第一部影片。 即便光線不足，我一眼就看出來——這是我的寢室，無論擺設，沒有爬梯的一張床位，薩捕斯床上的日曆、漫畫...這就是我的寢室。而這個攝影角度，正是室友C帶來的八卦鏡的位子。 《影片時間 12/13   17:30》